资料图:韩国首尔明洞街头。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杜鹏:贝斯图教授在新近的学术论文中认为,如果人力资本得到快速增长,低生育率可能不会对中国未来几十年的持续发展构成大的障碍。能否概述得出这一结论的过程?
贝斯图:这是基于沃尔夫冈·卢茨提出的“人口新陈代谢”概念得出,即一个人口老龄化社会,如果受教育程度相对更高,人们的技能水平相对更高,且人力资本的改善可以转化为生产力提高,这种人力资本的转变就可抵消人口结构变化带来的影响。中国需要适应新的人口结构现实,释放社会中人口的全部潜力,而不仅仅是创造和要求更多的人口资源。
让年轻人生孩子,什么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杜鹏:应对低生育率,世界不少国家的经验大致分三个方面:从产假、育儿假等方面给予时间支持,从津贴、减税等方面给予经济支持,从托育照护等方面给予服务支持。从大家的经验观察,年轻人想要的是什么?
林玲子:日本人尤其是男性,通常工作时间很长,所以日本一直以来都尝试着对工作风格、工作方式进行改革。但是最大的影响是新冠疫情带来的,居家办公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尤其是2021年,结婚率上升了。如果远程办公、弹性办公方式继续下去,可能会给年轻人创造比较好的条件。除此之外,产假和陪产假,还有诸如津贴等经济支持也很重要。
金益基:韩国政府效仿北欧国家的“工作—家庭平衡”政策,但是韩国政府没有做到为工作女性提供充足的福利,甚至对男性来说也没有一个切实有效的环境(提高生育率)。提高生育水平,弹性工作和陪产假都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韩国年轻人最想要的。
贝斯图:工作单位政策必须要和国家政策同步,提供更好的工作环境,同时也要在家庭内部平衡男女角色,男女双方都应在照顾孩子和家务中作出同等贡献。
少子化和低生育率本身,与其说是一个生育问题,不如说是社会其他问题的表征。比如年轻人要照顾孩子、父母、伴侣的父母,压力太大,政府确实想支持生育,但要想达到目标,可能要先在老年护理领域投入资金,去分担劳动年龄人口肩上的担子。
资料图:一些孩子在家人的带领下走进农田参与劳动。中新社发 王俞 摄 图片来源:CNSphoto应从“人口红利”转向“人才红利”
杜鹏:老年人群并非社会的负担,而是巨大的社会资源。在开发“银发资源”方面,日韩的经验能给中国带来哪些启示?
林玲子:不能认为老年人寿命的延长会带来社会负担。日本人口确实是在减少,但预期寿命每年都在延长,这就意味着,增加的老龄人口放缓了整体人口减少的趋势。传统意义上的劳动人口确实在减少,但是如果考虑到健康的老人数量在增加,那么实际劳动人口并未大幅减少,我们要做的是促进就业,促进老年人就业。
金益基:韩国正制定各种计划为老年人创造就业机会,制定了各种扶持计划。我们成立了韩国老年人力开发院,全面统筹相关工作,该机构正致力于为老年人提供适当的就业机会和参与社会活动的机会。
杜鹏:贝斯图教授近期在文章中写到,中国要适应人口格局的巨大变化,逐步从依靠“人口红利”转向收获“人才红利”。西欧国家在这方面有哪些经验和教训可供中国借鉴?
贝斯图:每当讨论老龄化带来的负担时,我们必须准确地定义“负担”所代表的实际含义。我之所以谈到这种人力资本红利,是因为如今的年轻人与50、60、70年前的年轻人有很大不同。他们所掌握的技能、面临的机遇,如果被转化为更高的生产力,实际上就可以产生这种红利。我们应该考虑如何改进劳动力市场的整体结构,而不是把老年人或60岁以上的人群割裂出来看待。
资料图:辽宁沈阳一公园内,一群爱好冰球运动的退休大爷组建冰球队进行比赛。如何让人们接受“延迟退休”?
杜鹏:当前,“延迟退休”是中国社会热度较高的话题,其他一些国家也同样面临这一问题,如何在全社会达成延迟退休的共识?又如何做好配套制度安排?
贝斯图:在英国,退休和养老金之间的联系已不那么紧密,没有所谓的退休年龄。你的公司不能强迫你在60岁或65岁,或其他任何年龄离职,除非有一些非常具体的正当理由。这与养老金年龄不同,领取养老金的年龄仍然是固定的。所以,你可以选择退休,选择离职,但你无法在特定年龄之前领取养老金。这可以防止人们在他们真正想离职前就被迫失去工作。
人们说这会剥夺年轻人的工作,让人工作到六七十岁会增加年轻人口的失业率,但我认为这种说法缺乏证据,我们应该考虑人们在不同的年龄阶段如何承担不同的工作。
林玲子:我们必须区分退休年龄和领取养老金年龄。日本正将养老金领取年龄从60岁提高到65岁,但我们决定不再往后延迟,因为保持养老金体系可持续性很重要,这样人们才会信任它。目前,我们可以选择从70或75岁开始领取养老金,如果延迟领取,获得的养老金会更多。
至于退休年龄,必须让它变得灵活,这样未来工作市场才能更灵活。我们可以为人生设立一个“第一工作阶段”,从20多岁到50岁,这个阶段,我们会结婚生子。到了50岁,孩子长大成人,就可以开启“第二工作阶段”,从50岁开始积累新的经验。我们可以工作到60岁或70岁以后,甚至80岁或100岁。这种退休年龄的设定是创造新型社会或适老社会的关键。(完)
谷歌母公司首次大规模裁员,医疗子公司200多个职位被裁****** 谷歌母公司Alphabet将开启大规模裁员。 当地时间1月11日,《华尔街日报》报道称,谷歌母公司Alphabet(Nasdaq:GOOG)旗下医疗保健部门Verily Life Sciences将裁员15%,涉及超200多个岗位,这是继其他科技公司经历裁员潮后,Alphabet首次大规模裁员。 Verily的首席执行官Stephen Gillett在周三给员工的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此次裁员将影响Verily约15%的职位,该部门拥有1600余名员工。Verily将停止医疗软件项目Verily Value Suite以及部分处于早期阶段的产品。 Gillett于1月3日才正式上任,接替知名遗传学家Andy Conrad担任Verily首席执行官一职。他在电子邮件中写道,“我们正在做出改变,以完善战略、确定产品组合的优先次序、简化运营模式。我们将以更多的资源推进更少的举措。” Gillett还说道,Verily将着重关注与研究和护理相关的产品,并将更多决策权集中于领导团队,而非单独团队。“我们将进入Verily的下一个篇章,现在需要加倍努力实现我们的目标。Verily的最终目标是在精准医疗(precision health)的所有领域开展业务。我们将通过缩小研究和护理之间的距离来实现精准健康。” 官网显示,Verily专注于应用人工智能和数据科学,于2015年推出。《华尔街日报》介绍,Verily前身为谷歌生命科学研究部(Google Life Sciences),其负责的医疗项目致力于将数据和技术应用于治疗,包括虚拟糖尿病诊所以及将研究参与者与临床研究联系起来的在线项目。 Verily是Alphabet旗下除谷歌以外最大的业务之一,隶属于被称为“Other Bets”的部门。Other Bets的营收主要来自销售健康技术及互联网服务。根据2022年三季报,期内Other Bets营收2.09亿美元,运营亏损16.11亿美元。 去年11月,TCI基金管理公司曾对Alphabet的CEO桑达尔·皮查伊(Sundar Pichai)提出建议,呼吁减少Other Bets的损失,并称该公司员工太多。而Other Bets旗下另一机器人软件业务Intrinsic也于1月11日表示,将解雇40名员工。一位发言人表示,这一决定是基于优先事项和长期战略方向的转变。 根据2022年三季报,Alphabet营收690.92亿美元,同比增长6%;净利润为139.1亿美元,同比下滑26.5%;每股摊薄收益为1.06美元,低于去年同期的1.4美元。Alphabet的员工人数在近一年之内从15万人增加了3.68万人至18.68万人,同时相较于第二季度增加1.2万人。 在去年12月的一次全公司会议上,皮查伊在回答有关裁员问题时曾表示,他无法做出任何前瞻性承诺。他补充说,谷歌一直试图“让我们能做的事情合理化,以便能够更好地抵御风暴,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 而此前,Alphabet被曝削减内部孵化器Area 120部门的岗位和资金,还取消了员工不必要的商务旅行,但尚未进行大规模裁员。2022年10月,该公司首席财务官Ruth Porat曾表示,第四季度新增员工人数将“降至第三季度新增人数的一半以下”。 事实上,不只是Alphabet正在裁员,美国科技公司裁员潮已持续一段时间。仅1月4日,就有三家公司先后宣布裁员,分别为美国视频分享平台Vimeo、云计算巨头Salesforce、电商巨头亚马逊(NYSE:AMZA)。其中亚马逊宣布裁员逾1.8万名员工,是迄今为止科技公司最大规模的一轮裁员。 截至美东时间1月11日收盘,Alphabet涨3.51%,报收91.52美元/股。 (文图:赵筱尘 巫邓炎) [责编:天天中] 阅读剩余全文() |